陆羽化登仙

元旦回来,等我。

【杀破狼同人】《少年游》·章二

过渡章节,写的心累……
被脑洞拖着走的我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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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长庚这边哥仨不紧不慢地拎着战利品回落脚点,顺便逡巡过山峦,想瞅瞅还有没有什么能拿来练手的活物。说来也怪,或许是一时开窍,又或是射中两只灰雁给了少年信心,不多时,长庚一连打中两只野兔,丰盛了晚餐的菜谱。
       年纪更小的那会儿,少年初次触及到那马踏冰封的真相,突如其来的贵胄身份没把人砸晕乎,倒叫他想躲进那深山老林里做个野人,打猎为生……想不到这会儿变着法儿地实现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       与此同时,山阴面另一条隐秘的山道上,浓雾吐出两个人的身影。
       了然倒骑着头毛驴,比旁边另外骑马的那个矮出一大截,显得有些滑稽,可他像是浑然不觉似的,还不时小心看顾着驴身后拉着平板车上的东西。
       后面骑马的是个做武人打扮的老者,也是一身利落武袍,袖口扎进护腕里。岁月在他脸上发间留了痕迹,可那精神头不似花甲,反而透着股上了年纪的豁达和精明感。
       此人来头不小,前任骠骑大将军,钟蝉。
       困兽犹斗的长庚缕缕被顾昀的人找到送回侯府,纠缠了快一整个年头,就当顾昀和长庚都要习惯这种你逃我追的猫鼠游戏时,钟蝉,钟老将军就是了然为这困兽找的高人救星。

       “前辈,您看长庚这孩子怎么样?”了然不知修的什么佛,此刻手语打的不紧不慢,脸上也挂着点不明不白的笑意,闲聊都叫他糊弄出了三分禅意。
        钟蝉:“胜不见骄矜,败不见气馁,心性倒是坚定,难得。”
        见了然像是没什么意外,又补充道,“…有几分像小侯爷。”
        了然听了这话忽然一歪,好险从他那倒骑的毛驴上栽下来,不知是不是预料到将来顾昀向他索命的那张黑脸。
   

        钟蝉和了然属临渊阁同僚,算起来是这一代最有话语权的几个人之一,各自保管着属于自己那一派的木牌。了然年纪轻轻,钟蝉却是和他的师父觉远大师同辈,阁内任何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“前辈”。顾昀和钟老的关系他自然也知道,在骠骑大将军卸甲挂帅之前,顾昀也跟着钟蝉学习过几年。先后带过顾昀长庚两个弟子,若是钟老说像了,那必不是糊弄人的。
       了然低下头,把这两个人的形象搁心底描绘过一旦,打死也没法把好脾性的长庚和杀气腾腾的顾昀等价到一处。
        和尚惯来带着佛性、波澜不惊的面上突然起了波澜,想起了什么似的,飞快的比划了几个手势,从手语中都能传达出那份嚷嚷的意味。
       只听钟蝉一声叹:“没那么想过。已经把一个小侯爷送上了战场,殿下的话,还是要看他自己。如若他有这个意向…我最多倾囊相授。”
        了然敛眸低头,双手合十,“阿弥陀佛。”
        

       这些话眼下说还太早,若长庚仅是顾昀的义子,那想学什么都可以。可他还是四殿下,一个皇子即便学得纵横捭阖,运筹帷幄,朝堂上那位又岂会放任他手握军权,难道安定侯不已是如履薄冰的前车之鉴么?
       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,只剩山径上的哒哒蹄声。
       升平盛世,岂是那么容易实现的。山雨欲来风满楼,风已吹散山岚,临渊阁自庞大的浮世中鲸般浮现一角,没有人能强行再将它按回深海。


       钟蝉和了然赶到山上的落脚点时,夕阳那点余晖也裹着丁点暖意渐渐消残。
       落脚点是个破旧,但好歹能遮风挡雨、生火做饭的小茅屋,房内储着些粮食米面,外间搭了个灶台,是寻常山野猎人跋涉的临时落脚。冬季无人打猎,就成了他们几人的借宿。也确实简陋,难为几个半大孩子能吃的下这般苦头。
       了然的驴车带着部分贮备物资,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,每一个用过茅屋的人都要找机会把消耗的粮食和盐补给满,以防下一个前来借宿的人无粮可食。愈是贫瘠山野,众人愈是淳朴天然,竟将这样良善的规矩坚守了下来,无人破坏。

      

       长庚哥仨刚刚把射中的雁和兔子拔了毛,抹上些粗盐和浆果汁液串在树枝上烤了,灰雁肉质粗糙,但长庚手艺不错,烤的外酥里嫩,哥仨吃起来倒别有风味。
       葛胖小左右开弓,吃的满手都是油,正被曹娘子埋汰“你就不能学学我长庚大哥的吃相!”,忽然就见钟老和了然大师一前一后地进来。
       长庚功夫练的最好,刚刚就已经听到外面的动静,早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里的兔腿,又扯着抹布擦了擦手。此刻对比嘴边泛着油光的葛胖小,显得不知道文雅了几个曹娘子,干干净净地起身一礼:“师父,了然大师。”
       了然正赶上几个毛头小子茹荤场面,到底是得道高僧,眉毛都不带皱一下,双手合十念了遍阿弥陀佛,便只注意着几个少年了。
        只见长庚又彬彬有礼道,“师父和了然大师这个点上山,还没用过饭吧,厨房还有面,我去给两位煮来。”
        了然也不推脱,谦恭地一礼,“有劳四殿下。”
       曹娘子也反应地够快,去灶台给长庚帮忙,而慢了半拍的葛胖小只好去门外卸了然带来的物资。
    

       面是现成的,烫地很快,曹娘子端上来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碗,给了然的是清汤面,摆着烫的青碧可人的蔬菜,端给钟老的却是有荤有素,还窝着个煎地正好的蛋。
       见长庚擦着手把挽着衣袖放下,边往屋内走,了然和尚又带着他那点莫名佛性的笑意,对长庚颔首:“殿下待人处事,愈发周到了。”
       长庚只平静笑了笑:“耳濡目染罢了。大师怎么今天和师父一起上山了?”
       了然:“贫僧下旬欲往关中办事,临渊阁近来人手不足,只得来问问葛胖小与曹娘子。”
       长庚顿生几分疑惑,若是临渊阁缺人手,又怎会需要动用两个半大少年的程度?换做以前,长庚必定将这份不明直接挂在脸上,任谁都能看见,也正是因为这份情绪外露,顾昀尤其爱逗他,张嘴就是跑火车,委实可恶。
       他这边还未表态,只听葛胖小雀跃道:“和大师一起?我去我去!正好有许多钢甲方面的事想和大师讨教!”他这厢又挠了挠脑袋,替长庚把那疑惑说了,“可是我跟曹娘子走了,大哥呢?”
       只见吃完面的钟蝉把筷子整整齐齐架好,端正摆在一处,“殿下跟我一起。”

       长庚心里一愣。其实从几个月前刚开始拜钟蝉为师,他两人接触并不算多。钟蝉教了他几天功夫和骑射,便因事而离,丢着他一人在这深山老林里自个儿琢磨。长庚本以为钟蝉和顾昀一样,也想放养他,任他如荒野上的灌木随便长长,长成个什么东西那就听天由命。
        他这一愣之下,下意识地就看向了钟蝉,钟蝉先前教他的时候,总是严肃而庄重,眼下叫微黄的油灯映衬着,竟人看出几分为人师长的耐心跟稳重,还有些对后辈的期许,不由顿时端正了几分。
       钟蝉:“功夫武艺,一味苦练常会流于表面,缺乏变通,于用时而言,并无裨益。殿下也不想常年蹲在这深山老林,见不到人情俗世吧。”
       言下之意,便是要亲自带着长庚下山,亲自教导。

       了然:“殿下久不归家,侯爷托人从西北带了好些礼物,有件东西说一定要交给你,王府管家只得托人送到护国寺,贫僧前日回去一趟,正巧将它送来带给殿下。”
       他说着推出一个木盒,长庚打开一看,竟是把玄铁打的短刀,配着牛皮的刀鞘。拔出一看,不过手掌长,不知以什么涂料涂成了黑色,不带丁点反光的,唯有对着那刃面,才能看出缕头发丝精细的暗芒。长庚就着桌面一试,短刀直直洞穿了木头桌面,切豆腐似的轻松。
        以前顾昀没少送过东西给他,从专门打完的铁腕扣到重甲,再到顾昀从西北市场上顺给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礼物,大多数是为了哄他开心的,跟给三岁小孩编个草虫子没什么差别。
        短刀隐蔽,一般贴身安放,不是为行刺就是为防身。这把刀……他是默许了我出门闯荡,叫我注意安全么?
       长庚一面忐忑不安地摩挲着刀,一面有些按捺不住激动似的揣测,胸腔里的那颗应和着主人,跟着砰砰激烈跳起来。


       这夜恰逢满月,一轮朗月明晃晃地挂在西北方向的当空。
        落脚的小茅屋就一间房,骤然多塞进几个人,显得逼仄不堪。长庚依旧无眠,又怕左翻右翻搅人清梦,便轻手轻脚地坐起,拾了件衣衫往肩头一披,顶着料峭寒意便出了门,在门口找了株枝丫还秃噜着的树梢,几下起落,稳稳当当落在了树叉处,正对着当空明月。
       “翻墙上树,打鸟溜兔,当真像安定侯。”
        身下传来凉丝丝的一句,长庚一惊,压根没觉察到来人的吐息。
        钟蝉踱着慢悠悠的步子自阴影中走出,一头银丝不像白天那样整齐束着,整个人的棱角也就不像平日那样分明。
       长庚有些惭愧,觉得像是被揪住了不像话、不成体统的作为,只听他这师父又说,“倒也是年轻人才能这般快活。”
        他便迟疑着,试探着问:“师父说的安定侯,是指我义父?”忽然又意识到这样说话钟老需得仰着头,不太尊重,忙跳下来,两步挪到钟老跟前。
       “还能是哪个安定侯。小侯爷那时动辄翻墙上树,你越是叫他,他偏不下来,蹲在树叉上跟人做鬼脸吐舌头,晃晃悠悠,也不怕摔下。”
       长庚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义父,听着新鲜,有些好笑,把自己带入在树下被他吐舌头的人,又好气,一时竟落得个哭笑不得。
       “四殿下可是不放心安定侯?”钟老的眼睛一贯都很锐利,像草原上的鹰的双瞳,长庚很少跟他对视,一是表示尊重,二来是因他心底有事,总觉但凡看了,便容易把自己内心所有秘密都暴露给这阅历丰富的老将军。可此刻长庚不躲不避,强制着自己回应钟老的目光。
      “有师父在,并不担心。我只是…”
       没只是个所以然出来。

       钟蝉也不在意,他转身引着长庚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长庚心领神会地很上,两个人就循着月光,在山林里漫步。
       “没什么要愁的,四殿下还年轻。人之一生太过漫长,变数又太多,天行有常,八字既定,自然有适合殿下的一条路。”
       立德立言,无问西东。
       月色写在钟蝉的白发上,老将军听起来像是宽慰、又像劝解的话,好像也当真渐渐地让少年躁动的心平静下来,能沉着心想想,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京城,离开京城到底为了做什么。

        江畔何人初见月,江月何年初照人?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望相似。自古对月抒怀,或疑问,或茫然,或忧愁,或哀伤的人那么多,诚问又有几人能有幸得师长指点迷津的呢。
        何况还有一个远在西北的顾昀记挂着,我也算幸运了。长庚心想。

无关紧要小剧场:
顾昀:啊——阿嚏!
沈易:怎么,感冒了?
顾昀:没什么,鼻子痒痒,哟——该不会是我儿子想我了吧。
沈易:……可能是想打你。你看看你都派去多少人揪他行踪了,搁我我也想打你。
顾昀:那你省省,我可没你这么个饭桶儿子。
沈易:顾子熹你等着今天我沈易就要替四殿下打死你djxgsuajvs

照例废话:
很多细节是在原著基础上自己推敲的,并不保证准确,而且因为记忆或有谬误,如果发现明显bug可以提醒我一下……多谢了。

长庚知不知道钟老也是顾昀的师父呢?原著好像没有反应这一点,只说了顾昀想说,但是没有说,我还想写钟蝉实力吐槽顾昀呢,那就默认长庚知道叭。

顾昀:我不要面子的啊???


写章一的时候正在外面旅游,所以评论都没有回,但我发誓每一条评论我都有认真看过,谢谢所有点赞喜欢评论推荐的宝贝们,你们是我的动力,比心心(*ฅ́˘ฅ̀*)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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