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羽化登仙

元旦回来,等我。

【杀破狼】《少年游》·章四

        先给追文的各位道个歉,过年期间实在懈怠,楚留香真的那么好玩吗(xxxx)一直拖到今日,几乎要忘记前文线索(捂脸)我已经反思过了,决定最近两天看心情,心情好激情双更₍ ⸝⸝· ᴥ ·⸝⸝ ₎
       本章提醒:原创角色有,姐弟是路人,书生原著中出现过,下面是无奖竞猜,这位先生是谁呢?




       “四殿下,你看,此地山多水多,丘陵纵横,耕地尚且不足,多以梯田……”
       钟蝉是个一板一眼的人,他带着长庚游历,在外人面前称师徒,可私下没有旁人时,永远是规规矩矩、板板正正的“四殿下”。
        年过六旬的老将军心里有把铁铸的钢尺,一分一毫都算的精准,不逾矩半步,又不轻贱半分。这样心思玲珑清澈的人,按理说不会因说话办事错踏一步而触怒龙颜,可长庚听了然大师隐约提过,钟老将军曾经因顶撞先帝,欺君罔上而获罪,满朝文武求情免了牢狱之灾,这才辞官退隐江湖。

        这会儿少年尚处年少,世道囫囵还未看个遍,是不知道有些人面上或潇洒不羁,或吊儿郎当,或半不着调,可无论如何,那皮囊下的铮铮傲骨是从不肯轻折的。和是否会为人处世、是否白般玲珑无关,世道逼到头上,该说的话,这种人也会一字不漏的说给金銮殿上的君王听,不计后果,不问前程。
        眼下只是个少年,长庚不曾想过那么多,若干年后他恨不得放在心尖上的顾昀同样的往雪地里一跪就是一夜,回想起今日钟老这一身气度,突然就恨死了将军们记挂着的生前身后名。


        钟蝉一板一眼讲解梯田规划的话被打断,师徒俩都教山脚下的骚乱吸引去了注意力。两人默不作声对视一眼,老将军看穿了他的想法,把头一点,干脆道,“走!”
        这方村落位置偏僻,人口也不多,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,零星地分散在山野间,秃的跟被羊薅过一茬的灌木丛似的。
        村口生着株高大的榕树,赶着新春抽条生叶,半光的枝丫上挂着口盆大的铜钟,敲起来算是声响儿,热闹,能把这稀稀落落的人口召集起来。
        树下是个小平场,放着口石磨,旁边就是打谷的小平场,正人堆人地挤满了大半圈。

       

        场中央有两个半大孩子。一个及笄的小丫头,还有个哭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脏小子,看起来恰是一对姐弟。
        脏小子的鼻涕都流到了嘴边,扯着沾了灰的补丁袖子胡乱擦了擦,把脸擦的更像个花猫儿。方才打断钟蝉思路,把长庚注意力吸引过来的那一声嚎,就是这小子发出来的,这会儿他像是哭累了,只一抽一抽地,紧紧地抱着阿姐的腿。
        女孩儿脸上也有泪痕,不过脸上却带着几分倔强的决绝神色,护着身后的弟弟,死死盯着身前几个做家丁打扮的人,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凶狠。
        少女:“叫你们少爷死心!我绝不跟你们走!”
        花猫儿跟着嚷嚷:“不跟你们走!坏人!”

        几个家丁笑的颇为狰狞,为首的一个假模假样地规劝道:“你爹欠我们老爷的钱,你一辈子都还不起,不如卖身给我们少爷做小妾,吃香喝辣的不愁,又不用还钱,这哪里不好?”

       长庚把剑拿在手里,静观事态发展,没有贸然冲上去。小姑娘的神情有些似曾相识,尤其是那眼神,总让他有种微妙感受。
       电光火石之间,长庚蓦然捏紧了拳头,那是被狼群围困至绝境的感觉!
       少女被四条狼紧紧围住,淌着涎水的狼眼看就要咬上她衣角,把她扯的粉碎。周围空无一人,又像站满了人,可转头看来,在场的男女老少,神情或有同情、或惋惜、或惧怕,或迟疑,却没有半个人胆敢发声。
       狼咬住了少女的手腕,她来不及躲避,拼命挣扎。长庚来不及深思熟虑,下意识飞出把袖中丝,打的去拉扯姑娘的家丁手腕一疼,接着便是鲜血淋漓的一个窟窿,小姑娘趁机挣脱了桎梏,拖着泥球儿似的弟弟后退几步。
       被惊动的几个家丁忙一扭头,寻那打出暗器的“罪魁祸首”,长庚心里顿时一紧,便想站出来,插手了这件事,只是他还未动,钟蝉便一把按住他手腕,这时有个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,分开村民,迎了上前。
    

       长庚身前有个中年模样的妇人,这会儿像是不忍看似的,扭头就往外走,低低道了声,“唉…作孽哟。”
       长庚耳朵一尖,忙拦住她,小声问到:“大婶留步,请问这是怎么回事?”
       大婶回头看了那乱糟糟的场地中乱局一眼,心疼小姑娘的紧,抹着泪道:“小公子看着到像个好心人,那孩子命苦啊。”


        这事儿说来也简单。
        这片山头的地都属当地一个乡绅家的,附近百姓都是佃户,耕种傀儡在梯田中推广不开,还得靠人工耕种,日子倒也安逸。
       那对姐弟的爹是当地的赤脚大夫,娘去的早,当爹的一个人独自把一儿一女拉扯大。眼看姑娘刚及笄,出落得亭亭玉立,很快能找个踏实的小伙子许了组建成安稳的小家庭,奈何天公不作美,这丫头被乡绅不学无术的小儿子看上了,死活要娶人家姑娘做小妾。
       聘礼送到家门口,大夫寻思怎么也不能把闺女往火坑推,就想把亲事推了。
       很快这大夫上山采药就出了事,从山崖滚下来,摔的昏迷不醒。

      长庚心里冷笑一声,暗道这摔落山崖怕不是偶然,想是有人怀恨在心。


        姑娘想救亲爹一条性命,那乡绅儿子买通附近镇中药铺,强行把药价抬高几倍,掏空了姑娘一点儿家底,最后人也没留住,死了。
       屋漏偏逢连夜雨,最后能庇佑姑娘的人撒手一去,这家的混账玩意儿就差没强取豪夺,竟无中生有张二十两银子的欠条,煞有介事地过来跟人小姑娘要债,还想把小弟卖给人贩子,逼的这姑娘走投无路,几欲踏上绝路。
        村中的人租着乡绅的地,不敢出来仗义执言痛斥乡绅,甚至连对这对姐弟伸出援助之手都不敢。这般世道,有权有势的人捏死一户贫农,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       人世间最不缺的便是这困境,光苦便有百味。说来不过是纨绔子弟抢占民女的一个简单故事,妇人嘴里几句话就能道明前因后果,可这寥寥数语的疾苦,却写着一个花季姑娘的家破人亡。

        先前长庚被拦住时走出去的那个书生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,手无缚鸡之力似的,竟不知怎么,说服了几个家丁,让他们麻溜地滚了。
       围观的村民逐渐散去,脸上泪痕未干的小姑娘把裹了半身灰的弟弟拉起来,拍拍干净,姐弟俩一起给那年轻的书生行了个大礼:“多谢恩公救命之恩。”


        书生忙不迭往侧边一避,嘴里嚷嚷道:“使不得,使不得,刚刚救你的是那位小兄弟。”说着不知从哪儿摸出把折扇,遥遥一递,指向了长庚。
       长庚不意外,这人虽做书生打扮,但能觉察出方才那一袖刀是他打出来的,必定功夫不弱,也是江湖中人。
        姑娘又要拜,长庚颇正人君子地虚扶人一把,“举手之劳,不知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?”
        她脸上尤挂泪痕,刚刚气势尤为决绝,眼下却显露几分茫然无措,说到底只是个刚成年的小丫头,眼下魂惊未定,一时也迷茫着拿不出主意。
       长庚顿了顿,替她说:“总之这里你不能再待了,还是尽快一走了之,有可投奔的亲戚吗?”
       

       小姑娘无助的摇了摇头,想起什么似的,看了看长庚,又对着那书生:“两位恩公相救,奴家无以为报,还请恩公留个姓名,来世必结草衔环……这位恩公,方才替奴家还清那二十两纹银,可否留个地址,奴家攒齐已经还给你。”
       那书生执纸扇轻点额前,思忖道:“你刚刚说,没有可以投奔的亲戚了?钱不必急——既然没有投奔的亲戚,那想好去处了?小兄弟说的对,你姐弟二人留在这里,迟早还会被那伙人盯上。”
       姑娘咬咬牙:“钱一定还!我…我便是卖身进青楼,也绝不嫁给那个纨绔!”
      “诶,使不得,使不得,”书生忙笑着宽慰,“这红尘万丈,青楼未必是个好出路……既然令尊是村里大夫,想来姑娘也该识得几味草药?”
       “爹爹教过,寻常草药都认得。”兴许是想起了昔日父女相依为命,这丫头顿时眼眶又是一红。
       书生顿时眼睛一亮,笑到,“甚好!在下族中正巧做个医馆生意,各地皆有医馆,你拿着这个,见到挂有相同标志的医馆便进去求个职,混口饭吃想是没问题,我家纵不比富可敌国的商家巨贾,却也绝不会亏待医馆中人。对,走远些,去中原,要过了江才安全。”

       书生三下五除二地摆平这一桩事,长庚一直静观他滴水不漏的处理,一边暗自想了想这人处理事情的方式,记下做了个参详。

       跟那姑娘交待完安排,这书生才不慌不忙往长庚跟钟蝉这边一转,风度翩翩地见了礼:“老先生,小友。”
       长庚有模有样地还礼,“还未请教先生称呼?”
       “鄙姓东,东耳,区区江湖郎中而已。此地不是说话之地,在下欲往随州青龙镇,敢问两位有何打算?”


       青龙镇,就是这个村落附近最大的镇子,也是那乡绅爪牙遍布之地,横行更肆无忌惮。
        长庚正给这听起来就莫名其妙的名字岔开了思维,就听一边钟蝉慢条斯理道,“正巧,我们也去,不妨跟先生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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